乡情散文:家乡的金丝小枣儿
文:王增锐
我的家乡隶属河北沧州管辖。这里盛产河北的十大特产之一,闻名全国的金丝小枣儿——沧州金丝小枣儿!
有诗句说的好:掰开红枣辨金丝,甜蜜乡愁缕缕知。游子梦寒遥望处,相思盈满万家垂。——为什么称它为金丝小枣儿呢?这也就是为什么称之为家乡特产的原因了。虽说沧州金丝小枣儿名扬天下, 但不是沧州地区所有地面上的枣树都能长出金丝小枣儿来!沧州金丝小枣儿所在地,其实是指我家乡周围那片极其有限的土地:是以沧县崔尔庄镇(我所居县镇)为中心,向东南西北方向拓展大约50里的范围,才是正宗的金丝小枣儿树的所在地。远的不说,就说我姐姐的居住地,青县陈嘴乡,距我家乡也就100里,也隶属于沧州地区管辖。但把家乡的金丝小枣树移种到她们那片土地上,结果长出的枣子就有所不同了——枣子红了之后咬开后,味道虽然也是甘甜的,但吃起来不如家乡枣子清脆;尤其是成熟之后的枣子,虽然也甘甜,但咬开之后,看不到缕缕金丝。——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。由此可见,家乡土地上种植的枣树,才是真正的金丝小枣树,结下的枣子味道才正宗!要不说家乡的金丝小枣儿是当地特产呢!
乡情散文:家乡的金丝小枣儿
早有专家研究得出,沧州金丝小枣儿色泽鲜红、皮薄、肉厚、核小、味道甘美清香,并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。其含糖量高达65%。每100克鲜枣含维生素C300-600毫克,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、脂肪、粗纤维、磷、钙、铁、钾、钠、镁、氯、碘、尼克酸和维生素A、B1等多种维生素呢!不容置疑,金丝小枣儿就是家乡的宝贝!
在我年幼之时,村里每户人家只有几十棵老枣树,这都是土地包产到户后,队上按每户人口多少平均分配的。那时枣子不卖钱,村子还没有倒腾枣子的小商贩,收下的枣子不是送给远方亲人,就是留下自家人日后享用,其主要经济来源还是以种植农作物为主。
后来,随着市场经济搞活,倒腾小枣儿商贩的出现,小枣儿的价格就一年比一年增长了,随之,村里人便重视起枣树种植了——曾经种植农作物的田地,人们也渐渐种上了枣树苗,种植热情一发而不可收!——很快!村与村之间,地与地之间皆是枣树。从远一望,树木挡住了人的视线,俨然成了树的海洋!看到一片片树叶掩映着颗颗红色的玛瑙,不禁让人想到:霞染金丝翠影深,丹珠满眼锦成林。不思红豆生南国,愿献清甜一片心!
之前,地里枣树稀少,枣子不换钱,每户人家对枣树不怎么管理,可树上结下的枣子是香甜可口的,尤其将晒好的枣子存放到橱柜里,每当打开橱柜,满屋会散发起枣儿香味,气味让人亢奋痴迷!如今,让枣儿农没有预料到的是,枣树增多了,雨水增多了,雾霾天气增多了,人们为枣树喷施农药的次数也就极为频繁了。一一尤其是下过雨或出现雾霾之后,如果人们不及时为枣树喷施农药,树上的小枣儿会一点点的烂,待到收获时,它们会变为一个个的黑炭!成熟的枣子末能变红色,而变成黑色,用手一捏,噗的一声,冒出一股黑烟,全身齑粉了,什么内容也没有了。即便是完好无损的枣子成熟后,吃起来味道也大不如从前了!尤其是枣子在即将成熟之时,摘一个枣子放到嘴里品尝,感觉总略带有一丝苦头。村里人们都说这都是打农药太多的原因。
赶上丰收的年头,人们满心欢喜将枣子打收回家——不要以为这就意味着收获了,如果老天翻脸,一直阴雨连绵,连月不开,枣子得不到充足的晾晒,堆积在苇薄上会烂得一塌糊涂!所以,人们为了确保拉回家的枣子收获成功,对付老天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。
枣子被人们打下拉回家,为了使枣子减少损失,有的人家将枣子在沸水中浸泡一下,进行一下杀菌处理再去晾晒;有的人家将枣子打回来,放到烤箱内进行烘烤,也是进行杀菌处理——对枣农大户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,费时费力,劳动强度之大!也有少数人家,干脆不费这些工序了,有太阳就晒,阴天下雨就盖,收多少算多少,顺其自然了。
随着小枣树管理难度不断加大,尤其是天灾,常常把人们丰收的喜悦一分为二,或者顿时化作无有,一年的辛苦劳作付诸东流!在这期间,有人想到了新疆。那里的昼夜温差大,而且长年干旱少雨,最适合枣树的种植,有不少人去新疆承包土地,将枣树苗子种到了新疆那片辽阔的土地上。
很快!新疆枣子收获了。新疆土地辽阔,种植枣树面积大!每到十月份,大量新疆枣子源源不断运往内地,加工过后就推向了市场。新疆枣子肉多甘甜,吃起来口味极其甘甜!这样,当地的金丝小枣就滞销了。——至今我搞不明白,当地商人去新疆发展枣树种植业,他们从中获利,带动了新疆人们和家乡人民的经济发展,而家乡的小枣儿遭到滞销,他们这一做法是对还是错呢?……
虽然新疆枣子甘甜,深受人们的喜爱,但它与我们家乡的金丝小枣有着本质的不同:新疆大枣儿,虽然核小肉厚甘甜,但不适宜做年糕,做切糕,煮着吃以及蒸着吃等等;而我们家乡的金丝小枣儿可以蒸年糕,做切糕,烧着吃,煮饭吃,做八宝粥等等都很棒!新疆枣子煮熟了之后,像吃棉花糖一样,没有了丰厚口感、嚼劲。而金丝小枣儿做熟之后,肉质照样厚实,有嚼劲,且口感丰满。新疆枣子放在太阳下或者是放在室内,时间一长,再吃虽然依旧甘甜,但坚硬如啃实木头一般费力。而金丝小枣儿无论在外晒放多长时间,最后虽然体积变小,但吃起来,照样能吃到甘甜的肉质,不像新疆枣子晒干之后,体内没有了一丝水汽——总之,两种不同的枣子,各有各的优缺点吧。不过,让我选择,我还是选择吃家乡的金丝小枣儿!
如今,家乡人们有能力的人都在倒腾新疆枣子,或者是去枣子加工厂打工挣钱,种植枣树的农户就逐年减少了;很多农户将枣树砍伐了,不是种植其它树木,就是种植农作物;即便是没有砍伐的人家,也对其置之不理了。曾经的枣树之乡逐渐化为乌有。
看着一片片光秃秃的土地,我时常想,如果当地人们不去新疆发展枣树种植,我们家乡的金丝小枣树,真的就没有出路了吗?如果每家每户把密植的小枣树刨掉一部分,让树与树之间隔开一定的距离,让其得到充足的阳光照射,那结果会怎样呢?如今枣树难以管理了,是不是跟人们密植枣树有关系呢?还是跟大气有一定的关系呢?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金丝小枣树走到终点无可救药?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,一直困扰着我!总也无从找到答案。这也是困扰许多枣农大户的一个问题,让众人寝食难安的一个问题!如果像我年幼之时,村里每家每户只有几十棵老枣树,到如今没有增加,还是像从前那样,不怎么喷洒农药,结出枣子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香甜可口呢?如果……
作者简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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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增锐,男, 河北沧县人,从事教学工作,作品散见《沧州日报》,《小说月刊》,《散文选刊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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