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脸的时代：谁能笑到最后

没错，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，因为它是浅薄的时代——越浅薄的人越看脸，而且非常想在心理上占有好看的脸。有位兄弟向我真情告白，说“石老师，那么多年来，我实在控制不了想去找漂亮女人。我二弟的生活费，比我的生活费还贵很多。我感觉我一直是在为它打工!”我很快就明白了他“二弟”是谁，“生活费”又是什么。

这位兄弟为其“二弟”的生活作出巨大牺牲的事迹让我想到了这两天的一个新闻。温州一个80后少妇杜某(从图片上目测长的只是路人甲模样)，包养了一个90后的帅哥为“男小三”。两年时间，她和“男小三” 经常去香港、海南等地旅游，并在温州最贵的酒店开房380多次。她还给他买了一辆马自达，在他辞职后，还拿钱去给他开店。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包养“男小三”?哦，是侵占了超市的营业款，达240万元之多。这位少妇给“二妹”的生活费，明显比那位兄弟给“二弟”的生活费贵多了。为了维持“二妹”的美好生活，她真是不惜代价。

一个人哪怕什么都没有，只凭一张好看的脸，即可以交换、享受到诸种好处或便利，泡无数的妞，得无数的钱，甚至通过婚姻，直接可以交换到一个较高的阶层身份，这是社会的真相。但只是半个真相。另半个真相是，从概率上说，这一切只能发生在30岁前。到30岁以后，那些原来被称之为帅哥、美女的人，如果TA的那张脸没有实力来包装，没有文化趣味来包装，没有社会价值排序上较高的位置来包装，没有气质来掩饰、包装皮肤的老化，将会变得开始难看，到40岁以后，已经很难看了。这很公平。

说到这里，我想到了一个人：龙应台。十几年前，她是我的女神。那个时候，在电视上看到她，我充满了激动。她并不算漂亮(当然长得也不丑)，但所焕发出来的知识女性的那种气质，焕发出来的优雅、正直、坚定、温和、深刻、智慧……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。一晃，十几年过去了。情况有了一小点变化，她仍是我的女神，但我好像也成了别人的男神?但有的东西几乎保持着永恒。她看上去，仍像当年一样，并不显老。或者说，根本就看到不她变老，身上的气质已经把她变成一种不老的存在。与此形成鲜明对照，我去看倪萍阿姨，看到的只是一张让人恶心的老皮子。至于起劲地跳广场舞的大妈，除了“老”，我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了。

一个人有没有思想层次、人文素养，是不是庸俗、市侩，终于在中年之后，在脸上、气质上表现出来。浅薄者，庸俗者，市侩，即使当初帅得惊动了党中央，美得惊动了某大大，在时间的流逝中，也终于逃不过生理规律和存在档次的惩罚。而一个人如果有思想层次，有人文素养，只要先天条件不是那么恶劣，总能笑到最后。某人问过我，说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看上去年轻?我回答说：对世界保持天真;在混社会的意义上社会化程度低。

最怕的是什么?是既浅薄，同时又世俗、功利，在混社会意义上社会化程度高。这会大大加快那张脸在神态、表情、气质上老化的速度，甚至比生理上的老化还要快。我曾经观察过一个30多岁的女公务员，发现老了。后来一想，其实是浅薄外加很现实的心态把她变成这样子的。而曾经接触过的一个40多岁的中年失意男人，他年轻时肯定算是帅哥，但脸上的气质和表情，已经让我快要呕吐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我残忍地把真相说出来，供那些只考虑男人女人的脸而不考虑实力、素养等因素的人们参考。

一个人年轻的时候，因为看上去未来有无限可能，所以，只要有一张好看的脸，确实很拉风。当我们看这张脸的时候，甚至不会去用他的实力、身份、档次、社会价值排序上的位置去看TA。在这个人生的阶段，“审美”的游戏规则更多地只跟皮肤的颜色，肉体的组织形状，以及颜色和形态所透射出来的气质有关。

但是，当一个人年过30以后，“审美”的游戏规则就变了。如果一个男人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实力，还只是一个屌丝，被人呼来喝去，在社会价值排序上位置偏低，他的低档已经暴露无遗。他根本没有任何社会光环，没有思想的深度去包装自己，掩饰脸上的皮肤颜色及肉体组织形态的变化。他的“气质”也慢慢被低档的那种气质所取代，用一个学术词语就是彻底被“祛魅”，拿不出手了。而在40岁以后，在气质上，有实力的男人，已经把他甩出了几条大街。

女人也是如此。30岁以后，生活条件是否安逸，在社会价值排序上位置如何，是否有文化内涵——换句话说，她本人是否高档或嫁了一个有实力的老公，决定了她是否会变得难看，以及难看的速度。所以聪明或思想较深刻的女人选择嫁一个有实力的男人，其实是一种从长远来看的人生谋划。

我曾经说过，统治这个世界的，有三种东西：权力、金钱、思想。权力精英、资本精英、知识精英主宰着一个社会。他们如果联手就天下无敌。而如果大家对干，直接就是权力胜出，从一定时期看，是金钱胜出，但从长远来看，肯定是思想胜出。道理和看脸还是看实力、看内涵是一样的。